乡愁悠悠
近日在翻阅老照片,就像翻出些许陈年“老酒”那样,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那都是叩击心弦的乡愁啊。
看看这张上世纪九十年代乡政府大门、电影院台阶和左前方信用社及李姓住户的当时情景,仿佛一幅就在眼前的电影画面,那样的亲切,那样的“蒙太奇”。记得当时是石芫中学组织学生到石芫潭圩上搞大扫除,也分了一部分学生去当时还设在横溪村一个山窝里面的敬老院给老人们做好事。还记得,我家那个老二也在这伙中学生的队伍里面。一晃,恐怕过去二十年了吧……
除了山头,除了道路,除了风景,更能刻进人们记忆里面的应该是建筑了吧。于是乎,难怪果戈里会动情地说:“建筑是世界的年鉴,当歌曲和传说已经缄默,它还依旧诉说”,的的确确,没有哪一种文化形态能够像建筑这样,超越时间和媒介的限制,如此长久直接地震撼人类的心灵。一个地区、城市的发展与变迁、幸福与悲痛,都通过建筑记忆起来。嗯嗯,建筑是物化的记忆,是人类沧桑历史和多样文化的积淀。站在一座穿越时间的古建筑前,人们得到的不仅是美学的满足,还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见历史的痕迹,人类的憧憬。我想,这样的农庄山水画面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一样会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真的,我恨不得将时间老儿夹在腋下,然后融化在微微的狐臭里地久天长……这也难怪我本人每年上山扫墓,都要伫立在屋背岭的高端,拍下沙洲坝及远方的石芫潭,年年都有比较,也有变化的哦。
1998年,那时乡政府执行新任县委领导提出来的“三十九条”,也搞了一个罗氏沼虾养殖基地,我很“看重”滴被选派去当了饲养员,有机会拍下了那个时候的河道,以及在河道里撒网捕鱼的场景。如今,河道还是那条河道,但,捕鱼撒网的见不到了,因为河道里都是废旧家具和漂浮物,怎么能容得下渔网了呢?有的只是用电触鱼的了。于是,我很自然就想到了“替代”这个词——“替代”!这是一个很无奈也很新潮流的词。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够指望世事可以一成不变呢?!
我依然是这样想的:破旧立新的“替代”、斩钉切铁的“替代”啊!将要把那些铸入灵魂的乡愁也替代掉了。那游子在他乡思故乡的惆怅或念想、那浓浓乡音、袅袅的炊烟,那母亲做的饭菜香、父亲吸的旱烟筒的生烟味,乡间的小路、河里的清流、村口的古榕树、院里的老水井,那庄重的祠堂祭祀、热闹的过年鞭炮、上学时的儿伴追逐、放牛时的田野撒欢……用什么来追逐对故乡的记忆、对家园的眷念呢?
当下社会,物质高度发达,许多人沦为物质的奴隶,或为物所役、或为利所驱、或为名所惑、或为情所困。谁还能顾及家乡文化的生态性流失呢?传统美学的“人本体”与“工具本体”的哲学立场决定了它必然立足于一种“主客二分”“感性与理性二分”“人与自然对立”的美学研究方法,你我均无力逆转。但我们能够做到的,最起码的就是要留住乡愁:夕阳河边走举目望苍穹/渺渺炊烟飘来的是乡愁/多少回朝夕枕幕思念着你哟/清清河水是我流淌的泪……
游德福
2015,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