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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逸和永青回到了旅社,他们对琛姑娘的遭遇深表同情,感慨着她不幸的命运:这么秀美的一个女孩,身世这么凄苦,生存实在是太难了。永青帮马逸熬好了中药,看他喝了躺下休息才放心出门,去把他们谈妥的生意分头联系好,以便购买后集中贩运。马逸服过这几帖中药后,又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感觉身心轻松多了。因为自己生病耽误了商机,还好永青总尊他为大哥,处处给于关照,心里很感激他。马逸精神好了就想出去走动走动,刚走出门口,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他想看个明白,恰好永青从外面进来了,于是他们又回到住所。永青兴致勃勃的对他说,事情联系得很顺手,请他放心。他们俩经过反复讨论,最后听从马逸的方案,决定分开行动。马逸身体不佳,不适合跑动和海运;但是他有着丰富的经商经验,他本人又不想回家,所以留在台北联系货源、洽谈业务,负责买进。永青定点在大陆,负责售出。马逸让永清这次回去后代他把北京的店铺盘给他人,叫马乐来台北协助他。这样,马乐平时可以替自己跑跑腿,照顾生活;贩运时再协助永青看押船只运输,得以回家探望家小。他们这样里应外合,如果能配合的滴水不漏,这个决策无疑是可取的。永青非常赞赏马逸的当机立断,对他的生意头脑和决策,佩服得五体投地,真是他心目中的大哥。 p,u<gJUL
这天永青出去联系船只,马逸和他边走边谈的走了一段路后返回。他低头沉思,猛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又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了。他想莫非是自己眼花了不成?又想这是不可能的,不会有两次的恰巧吧。转念一想,会不会是相像的人?心想不如进去问问旅社经理。旅社经理告诉他说:“这是来旅社拿衣服去洗的女工,听说他有一个哥哥也是从大陆来台北的,人挺聪明能干,就是得了毒瘾戒不掉,可苦了他的这个妹子了。”马逸问:“他们是姓王吗?”经理说:“是的。”接着说:“因为她哥抽鸦片,干不成活,因此欠了许多钱没法还。听说她哥前不久因还不起债,被人打成重伤,于是就想卖了妹妹抵债。他的妹妹善良勤劳,愿意自己干活挣钱还债,人家看在她妹妹的份上才放了他一马。这不,他妹妹刚才还把这挂表卖给了我,说是他哥快死了,要钱买药。我可怜她,还多给她一些钱呢!”说完,掏出挂表在马逸面前晃了晃。马逸接过他手上的表一看,确认是自己以前送给玉瑶的那块罗马怀表,不用说这人就是玉瑶了。于是他在经理耳边说了几句话,就把那块表买了过来。马逸问经理:“玉瑶什么时候过来?”经理说:“每天的早晚,她早晨取脏衣服去洗,傍晚把烘干熨好的衣服再送过来。”马逸向经理道了谢,一下午都等在楼梯边。傍晚时分,果然见玉瑶来了,马逸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跑下来,挡在她的面前。玉瑶呆住了,等她看清是马逸时,两人抱头痛哭。听玉瑶说后,马逸才知道那次她在乡下所发生的事,明白那孩子平安无事,雪儿会关照的,当时马乐没有说清楚,是自己错怪了她。而玉瑶她则是被债主抢来抵债的。后来经她苦苦哀求,债主才放松了还钱期限,让她挣钱来还。她起早贪黑的干,有什么用?他哥那无底洞是填不满的。眼看他快死了,没有药他不急,没有鸦片烟就在那里打滚。说着又哭开了......马逸劝她别哭,赶快带自己去看看。 p,u<gJUL
有义死里逃生,本也想重新做人,可是他战胜不了毒瘾,只能坑了他的妹子。马逸看到他们是住在附近人家的楼梯间,打开门,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有义滚到了地上,蜷成了一团,满脸鼻涕眼泪,一身的伤。他听到脚步声,颤颤抖抖的向来者伸出右手讨烟抽,那样子实在让人厌恶。玉瑶和他毕竟是亲兄妹,于心不忍,对他说马逸看他来了。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有气没力、断断续续的对马逸说:“你来了正好,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快死了,这是自作孽不得活,受老天的惩罚,也是我作恶的报应。但是我的妹子你要负责,要照料好她,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完,他大叫了一身,身子一弓,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一命归西了。马逸看在玉瑶的份上只得帮她处理了后事,把有义所欠的钱统统还清。马逸对玉瑶说:“我身上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这里不是你久居之地,你还是回去吧,这次刚好还可以跟着永青一起走,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回家后,你们要当我死了,不要再期待我什么,我也不会再回去了。你回去后和如雪好好的过,那个小孩无论如何你不能认他,交给雪儿处理吧。只有这样才是保全之策,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我的病我知道,怕是好不了,千万不要让雪儿知道。这块表你还是拿去,留个纪念吧。”马逸把带来的钱都花光了,估计这次可以赚一大笔,以敷今后的费用。 p,u<gJUL
玉瑶哭哭啼啼的接过了怀表,恭恭敬敬的向马逸磕了三个头,去打点了一下,跟着永青回家了。她回到娘家一看,她的老娘已病的上气不接下气,老人看到女儿回来,喜出望外,对女儿说他们不在家这段日子,多亏如雪加以关照,否则母女也见不上这最后一面的。接着询问他们兄妹的情况,玉瑶便把哥哥以及自己的情况全盘道给老娘听,她母亲不听则可,这一听,气得她一口气接不上来,也就过世了。玉瑶悄悄地找到了雪儿,向她再一次跪下,把自己的经历和马逸交代的话说了一遍。雪儿和她两人相对流泪,现在她们哭在了一起,伤心也伤在了一块。雪儿火速帮玉瑶料理了她母亲的丧事,玉瑶变卖了房产,打理好遗物,又悄悄地回到了夫家。雪儿想玉瑶有了这些钱财作为经济基础,单身一个妇道人家,平时还可以做些女工贴补日用,她这一生的衣食看来也无忧,只是今后会越发的孤单。因此雪儿有空总约她来聊天,她凡事也都找雪儿倾诉、商量。在玉瑶的眼里,雪儿是她的恩人、救星。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她和雪儿的心贴近了,二人的关系比以前还更好,相处的情同姐妹。也许因为她们都有着共同的苦难和不幸吧。 p,u<gJ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