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我的知青岁月(10)■作者:游海波 时间已进入七月份,过几天就是“小暑”节气,有些稻子都己成熟了,俗话说“小暑小割,大暑大割”,终于要开镰了。 这天晚上,生产队召开社员大会,决定明天开镰,正式拉开“双抢”的序幕。 在此之前,那些砍来的竹子,都已经编成了谷箩和围折,我到生产队去领了一担箩。让老农给我穿好箩绳,并打好绳结。我只挑了中号谷箩,也可装150多斤稻谷。扁担和禾镰刀都准备好了,扁担是到后山砍的檀柴,自己动手做的树扁担,竹扁担难以承受如此重担。还特意到商店扯了五尺白布,一破两半,兄弟俩各做了一根“腰带”。我们俩从外形到实质,已经完完全全由“白面书生”成了地地道道的“黑脸农民”。这种“脱胎换骨”的过程,是随着时间的渐进而改变的。 晚上的社员大会还强调:明天早晨广播响了就要起床,各人拿碗到上房晒谷场吃粥,然后担箩出发收割塅上的稻子。早餐会送饭到田里吃。 散会后,我们回家做好准备,倒头便睡。正在梦中,突然广播喇叭响起来了,赶快起床,一看才2点多钟。拿着碗筷直奔晒谷场,一大锅煮得像干饭似的稠粥正等着你。没有任何的下粥菜,也就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回家挑起箩担直奔塅上去。 到了田边,这些人先坐在箩筐架着的扁担上,抽一会儿烟,我们也跟着稍微休息一下。天空中有月亮,现在应该算是下弦月了,下半夜才在东边的天空可以看到月亮,大地被照得比较亮堂。大家干脆再坐一会,估计快到四点钟了,慢慢地天边也逐渐出现鱼肚白,可以正式开镰了。 我们收割都用上了“打谷机”。一台打谷机一般得配备七个人才行。两人踩打谷机,一个在后仓筛谷装箩,每边两人收割。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可根据人员的多少随时调整。总的来说,调整就是取得最大的工作效率。 早上七点钟左右,挑着箩担送装饭来的妇女大队人马过来了。她们都有分工,谁负责,到哪几家去收装好饭的“食筒”,以免遗漏。我们各自去领自家的“食筒”,虽然没写名字,自家的东西一眼就认得。然后,给妇女装满箩担,她们很快就挑谷走了。 我们开始吃早饭。打开自己的食筒盖,一眼就见一个荷包蛋放在上面。“双抢”时期,母亲会给我们兄弟俩各煎一个荷包蛋下饭,补充点营养,比其他人的空心菜梗炒辣椒要好多了。吃完饭继续干活。 割禾也是有讲究的,先割一小把,用禾衣把这小把扎紧,继续靠着齐整的刀口割下去,并且沿圈抓紧,手小的人,这一大把得两只手才能握得住。往往开始学割禾,不小心会把自己的手指割破,那种鲜血直流的场面,看了都会钻心的痛。 随着太阳的升高,温度也在不停地上升,只割得手也酸了,喉咙口也开始冒烟,真的是“口干舌燥”。终于等到了送水的老农,他挑着一担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过来。冰凉的水沁入肺腑,流进心田,爽极了。队长也同时宣布“吃烟了”。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会,恢复恢复体力,每人还得割满一担稻谷才行。上午收工都快一点钟了,这时,才挑着沉重的担子往家走。 到晒谷场还得过秤、入库,才能倒入围折晾晒。这里专门有几个年纪大的妇女负责晒谷。经过这么多处折腾,有些人回家干脆先眯一会儿,等出工再吃饭。 其实,上午还有一支打田的队伍,他们把刚收割完的稻田,用牛拉着“碌碡”,人站在“碌碡”上挥舞着牛鞭,不停地吆喝着,让牛走快点。好把收割的“禾兜”和稻草全都碾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