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帖:我的知青岁月(3)■作者:游海波 新年临近了,我们这些下放人员被集中在大队召开“五·七战士”座谈会。之所以叫“五·七战士”是因为1966年5月7日伟人发表了:“各行各业要办成一个大学校。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既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我们这些下放人员都到农村来“从事农副业生产”,自然成了“五·七战士”。 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大队部的办公室都挤不下了,很多人坐在客厅里。我只记得下放干部有省妇联的严淑德、地委的李启中、地区检察院的聂自然、县里的龚长财以及诸多的专建下放人员,还有下放我队的蔡挺森、李小华老师等。下放学生有吴孟轲、游海涛、饶永祥、周密云、陈求全、吴国荣、庄明莉、帅宝玲、喻亮美、傅建津、杨锦星、邬菊芳、王美珍、易华玲、杨公平等。 这次的座谈会,下放干部们诉了不少苦,座谈会变成了“诉苦会”。大队革委会主任崔玉生认真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并作出了解释。我们学生倒没说什么,已经是这样了,再说有什么用。很多困难都得靠自己解决,实在难以解决就往家里跑,家里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大后方”。 会议结束时,宣布了一条规定:“下放学生不准谈恋爱、不准结婚。为了大家的前途,一定要切记。”看来国家没有忘记这些学生,还有返城、升学、就业的希望。这无疑给绝望的我们打了强心针。 很多人都提前回家过年了。农村人对我们“知青”还是宽容的,并没有管得太死,比较自由,只是生活很苦。整个农村都不富裕,但新年再苦也得稍微比平时吃好点,这样才能预示着来年生活会更好。 这年的除夕夜是2月16日。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农村的年可真有年味。生产队分配人去干鱼塘,好给社员分点魚,过年是少不得鱼的,有鱼就预示着“年年有鱼(余)”,实际上不少家庭撑不过“春荒”。杀一头生产队养的大肥猪,每家分几斤肉,打打牙祭,这些人很久没有见肉面。大家去生产队拿鱼、拿肉是不要给钱的,乡下人没有现钱。只是记到生产队的账上,年底结算,用工分抵扣。民兵营长游银孙跟大家说:“我知道家里还有多少钱,放在抽屉的里边角落里有五分钱。”“你不错,还有五分钱,我家一分钱也找不到。”乡亲们苦呀! 再苦各家都会忙着准备年货,做灌酥米糖是这里多年的传承,还会做冻米糖、炒花生、炒豆子,所有的果子都是自己动手准备好。做米糖那是得大家帮忙,当师傅把灌好豆粕的米糖拉成细长条时,紧张的时刻到了,周边隔壁的妇女聚在一起帮忙。你一刀、我一剪,把米糖剪成一小段,撒落在箩盖里,剪下无数的甜蜜和欢声笑语。孩子们最高兴,用肮脏的小手抓一把糖最先品尝。 这一段时间,各家各户都忙得不可开交,生产队还会组织打年糕。通知先从那家开始,再到那一家结束,好让人家知道先后次序,把糯来提前浸泡在碱水里,按时安排上甑的时间,只要开始蒸糯米,就不能停火,一停火上了水气,打出的年糕不劲道。 打年糕是按房屋厅堂为序,打完一个大厅堂,再把沉重的石臼用铁链扛到下一个厅堂,这里各家又按顺序轮流,把蒸好的糯米倒入里面,先两人同时用木锤对着糯米擂搓成黏糊状,然后开打。打年糕是三人一组,抡着木锤,对着石臼内的糊状糯米,你一锤,我一锤,打得不亦乐乎。打得差不多时,就要停下来,一般是老者牵动打成团的糯米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