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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福建游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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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2-03-24

图片:U3938P1T1D24165705F23DT2012032402034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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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时，父母离异，多病的母亲独自一人扛起了对她的养育重任。10多年来，患有肾病的母亲，不能干重活，只能靠着拾荒和亲朋好友、邻居的接济度日，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母亲硬是咬着牙关把女儿供到了高中毕业。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女儿拿到河北经贸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母亲的肾衰竭诊断书也摆到了面前。是去上大学还是伺候病重的母亲？最终女儿选择了后者。这对母女就是张家口万全县安家堡村的常润果和翟见英。
　　1
　　“家虽破，有妈在就是家”
　　3月19日午时，记者走进了位于万全县安家堡村的一处小院。开门的是一个瘦弱清秀的女孩，白净的脸上镶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这就是本文的主人公——— 翟见英。跟着女孩走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是堆放了少半个院子的稻秆儿、胶木板，一只小狗“汪汪”地叫唤着跟着我们。院子深处的两间房子，和左右邻居的房子比起来，显得又矮又小。
　　进到家中，一张破旧的双人床放在外屋，地上靠墙堆放着一堆儿胡萝卜，大概是人家卖剩下的最小的那种，角落里还整齐摆放着十几棵“大”白菜，说它是“大白菜”是因为它学名这样叫，其实个头也就比娃娃菜大不了多少，而且叶子已经干煸不堪了。
　　翟见英用一只手提着门把手，用另一侧的肩膀顶着通往里间的这扇裂痕斑斑的木门，随着“吱吱”“哐哐”的几声，门开了，一位50多岁的妇女躺在里间靠窗户的土炕上。这就是翟见英的妈妈——— 常润果。里间东面墙放着两个红漆柜子，记者记得姥姥家过去也有过，上一辈人已经不用了，上面还放着一台罩起来的电视机；北面放着一个碗柜；西面有一口水缸和一个低矮的小茶几。这就是翟见英家的全部家当。
　　两间房子已经很是破旧了。翟见英指着屋顶告诉记者，这是去年夏天，危房改建时，村里给修的，过去都是报纸糊的，又透风又漏雨。“父母离异时，爸爸把地和房都占了，这两间房是后来我妈置办的，虽然破，不过有妈妈的地方就是家。”
　　2
　　一副中药要多熬好几遍
　　虽然房子又破又旧，不过翟见英母女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
　　记者来的时候翟见英正在给妈妈煎中药。记者打开药壶看了看，发现里面只有一种药，如同割断的小麦杆。“怎么只有一种药？”“别的药都熬烂了，我给拣出去了，这种药硬，再喝喝。”
　　原来，因为经济拮据，常润果的药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竟然一个多月都吃不上药。翟见英告诉记者，母女俩靠着每季度400元的低保度日，只有每次领了低保，她才能给妈妈买几种妈妈必须吃的药。“一盒慢肾宝合剂要100多元，只能吃两天，实在吃不起了，改吃中药了，中药便宜点。本来一副药只吃一天，因为没钱，我就给妈妈多熬几遍。”在炉子旁，翟见英边给母亲煎药边说。
　　常润果拿着一瓶止疼片，微弱地说：“实在疼得不行就吃这个，一般也不舍得吃。”
　　和母女俩聊天，记者才知道，原来院子里堆放的柴火都是翟见英每天挨家挨户捡来的。地上的菜也是她秋天时储备的，买的都是别人买剩下的，她低价买回来，夏天还能在院子里种点菜，冬天就把储备的菜腌起来，“因为腌菜咸，这样可以省着吃。”
　　常润果的后腰因为肾衰竭，又得不到应有的治疗，所以每天都涨疼得厉害，晚上也是彻夜难眠，翟见英就给妈妈轻轻地按摩，“劲儿大了，妈妈受不了。”
　　每天，翟见英6点多准时起床。“没等我妈难受我就起来，给她烧水、熬药、做早饭。”吃了饭，翟见英就去拾柴火。“拿着个袋子哪都去，有时候走很远，拾满了，回来倒下再去，能拾到玉米棒子最好了，耐烧。”
　　每年冬天，翟见英母女都为煤而犯愁。“太贵了，买不起，可是妈妈的病还怕冷，只能一点点地烧柴火，有时间我就去拾，熬药也是因为火不行，一熬就一个多小时，没火了就赶快填点，用不起电。好在今年村里给了800斤面儿煤，不过只能烧大灶，炉子不能用，还是要用柴火。去年村里还给了3000多块钱，这对于我们这个家庭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我要计划着花，留着给妈妈买药。”
　　3
　　“再苦，我也要照顾妈妈”
　　翟见英5岁那年，父母离异了，父亲离她们母女而去，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从此，她跟着母亲过起了艰辛的生活。
　　常润果患有冠心病、高血脂、心脑血管病、糖尿病，还有慢性肾病，不能到地里干重活，只能在家中养几只鸡，勉强维持生活。
　　1998年，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常润果的病情也开始加重，有时发起病来疼得难受，她就咬着牙拼命地忍着，尽量少吃药，节省下钱来供孩子上学。学校得知她家的情况后，为她免去了学杂费。
　　孩子上小学五年，常润果养了10多只鸡，没舍得吃一个鸡蛋，把卖鸡蛋的钱用来给孩子买书本，从牙缝里挤出钱来供孩子上学。“我从小没文化，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所以到了孩子这一辈儿，我就是不吃不喝不治病，也要供孩子上学，不能让孩子当睁眼瞎子。”由于家里没有经济来源，翟见英严重营养不良，从小身体虚弱。
　　可是光靠养鸡是无法维持两个人的生活的。于是，常润果开始捡废品。“在我小时的记忆里，放学后我经常看到母亲一个人在村边捡塑料瓶和纸箱子的身影。每当这时，我都会跑上前去，帮助妈妈把捡到的东西一起拿回家。长大后，我才明白了母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供我上学，母亲的恩情，当儿女的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再苦，我也要照顾妈妈，她能养活我，我也能养活她。”
　　4
　　无奈弃学，伺候重病母亲
　　能够考上县中学，对于很多家长来说是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可对于她们母女来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三年高中，最少也要一万多块钱的费用，这怎么能够付得起呢？就在母女为学费一筹莫展的时候，万全中学将翟见英上高中的所有学费破例免除了。
　　转眼到了2009年高考的时候，母亲没有把自己腰疼病加重的情况告诉女儿，怕影响她参加高考。翟见英也没有辜负母亲的厚望，她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
　　同年8月20日这天，翟见英收到了河北经贸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同一天，常润果在医院被查出肾衰竭。翟见英一手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手拿着母亲的肾衰竭诊断书，左右为难，最后她选择了后者——— 放弃学业，在家伺候重病母亲。
　　由于母亲的病情越来越重，加上其他的疾病缠身，只能在家中炕上靠着被子坐着。不能住院，吃药越来越贵，日子也越过越紧。“我也尝试着外出打工，可是人家一听我的情况就不愿意雇用我。”因为母亲离不开人照顾，翟见英想找一份能够兼顾伺候母亲的工作，最起码中午能给妈妈热个饭。可是因为家离县城较远，有的单位还不休息，所以翟见英只好放弃了工作。“最起码能挣点钱，给妈妈买点药，可是现在我连这个能力都没有。”翟见英哽咽着说。“放弃学业后悔吗？”“怎么说呢，只能说很无奈，我也知道，我们母女的出路就在于我的学业，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可是现实却无法逃避，比起学业，目前妈妈更需要我，所以我只能放弃。”
　　由于母亲一步也离不开人照顾，翟见英无法走出院子，但她也不想让自己永远锁在这个小院里，她也想走出去。“这个道理我懂，只在家靠着这点接济过日子不是长久之计，我已经借了很多钱了，大概快一万元了，都不好意思和别人张口了，我有手有脚，能干活，现在就是考虑妈妈的身体，如果能找一份离家近一点的工作，能够照顾妈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