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决定卸下一心的慵懒,提笔为春节的返乡写点什么了。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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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也或者是在紧湊的深圳被逼仄得久了,望着如野花般点缀在村落中宽大的房屋,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被人从箱底里拿出来晾晒的衣服一样,一下就舒展开来。心也无限极地宽松了。望望四周,村落中的田地,现在唯有一层薄薄的青草覆盖着。单调却亲切。有的种着油菜,那田中嫩绿的小苗正奋力地往上长。只待春风一吹,它们便会在一夜间绽放出一垄垄灿烂的金黄。有的田间还拴着一两头悠闲踱步的牛或羊,这更为田园风光增多了一份诗意。那一刻,我真恨自己不是能出口成章的诗人。还有那干净的蓝的上空,惹得自己就想成为那萦绕的炊烟,可以在空旷里随意飘荡。晚上,枕着那一袭静寂和那一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睡得不愿醒来。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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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执意要爸爸骑着摩托车带我逛一圈。冬日的风,有点凉。躲在爸爸的身后,我觉得自己还是从前的自己,而爸爸还是那时候的爸爸。唯一不同的是他骑车的时候小心了许多。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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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望相邻着的几位老人。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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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她)们日发地老了。只是岁月的侵袭并没有带走他(她)们慈祥的笑容。他(她)们拉着我的手,问我在外面过得好不好,跟我讲家里发生的琐碎的事情。对我送给他(她)们的礼物—一份小小的礼物而满口感谢。他(她)们的热情让我的心更加无法释然。一位老奶奶病了,坐在她的床前,她并没有显出特别的落寞,依然笑容满面地跟我讲小时候的一切。或者在他(她)们的记忆里,我永远是小时候那乖巧的小丫头。然而,时间却是实实在在地飘远了。他(她)们老了,而且不断有人会慢慢老去。时间带不走的只有那飘渺却又实在的乡情。返深的前一天,他(她)们给我拿了些家里的土特产,而我却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接受了礼物,也就接受了他(她)那份满满的真情实意。我只有在心底一遍遍地祝福他(她)们平安健康!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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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拜祭奶奶。我对着她的墓说:奶奶,我来看您了!在跪下磕头的那一瞬间,我强忍住从心头涌出的泪,开心地祝愿她新年快乐。对于逝去的人,我的心唯留着对他(她)的记挂。太多的伤悲都是无事于补。唯有在他(她)们生前对他(她)们好一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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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出门在外的游子们都陆陆续续回来了。我常想,在外的我们都只不过是树杈上的那伸出去的片片叶子,而根始终是扎在老家的。我们就像是一群候鸟,只要时候一到,再拥挤与再昂贵的车票都无法阻挡那颗归家的心。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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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伙伴也都回家了。虽然各自都已成家立业,而且许久都不曾联系,但见了面却依然如小时候般亲切与自然。按照家乡的习俗,远游的人回来了,都得到四邻去坐坐,以示对他们的挂念与尊重。趁着人齐,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每到一家,主人们都表现出十二分的热情。上茶,斟酒,派烟,摆上一桌好吃的……主人忙得不亦乐乎,而我们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礼遇。当然他们也会坐下来和我们聊聊天。讲当年的收成,谈来年的期望,也问我们在外面的生活。更少不了一起回味我们小时候的趣事。提及谁的调皮,谁的乖巧,都忍不住说一声:仿佛还在昨天。是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带走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当年盼着过年的我们,一到大年三十,便早早地准备好灯笼,与伙伴们约好,晚上一起到各家各户辞岁。正月初一,迎新年的鞭炮刚响过,我们又相约着去别人家拜年。那时的我们,得到的是主人们给我们的几颗糖,收获的却是一年的盼望与欢欣。还有那份无可代替的融融的乡情。如今的我们,却是到了分糖果给下一辈和把这一习俗传给下一代的年龄了。人,总是在看着下一辈的成长中慢慢变老。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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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过,一路都是喜悦。那条熟悉的乡间小路,又重新铺满了我们的脚印,也收藏了我们开怀的笑声。 A`7uw|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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