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1j 人世间,想做的事就得赶紧做。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失去机会。比如我,原先在今年端午节前后就与退休后安居县城的文友黄玉华老哥商定要去白鹭看望患病在身的文友钟显泽仁兄,可是等我有时间黄兄说脱不开身,待黄兄有空了我又公务缠身,一直拖着不能成行。谁料,昨天,乡里召开全乡二级干部会,在金盘水库任职的白鹭籍钟主任告诉我:钟显泽已经去了……
钟显泽已经去了,很平淡清净的一句话,却使我的心猛然地抽搐了起来。仁兄去已多日,吾今方得知消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记得前几天还曾感叹“须臾与永恒”呢,我想,钟兄虽已去,其留存在我心中的那些东西也或许会永远珍藏于心之一隅的。
与钟显泽相识相交,没有留下更多的影像资料。搜遍橱柜,只找到两祯照片。一张是早在1985年11月27日至28日“全县群众文化工作会议”上各乡镇文化站长的合影,站在后排右二位置的钟兄那时是那样的清瘦精神;还有一张是2001年夏天,我同一个朋友去白鹭拜见他,在钟兄异姓叔叔胡青柏家用过午餐后在胡宅门前留下的一张合影。那年,我43岁,钟兄也接近60了,但因了不饮酒不抽烟不沾女人钟兄从面相看比我还更年轻些。
最初认识钟显泽兄,是在1982年12月底的“赣县第二次文代会”上。当时我刚从部队复原回家,在会上认识这位年近40的汉子,已是在当地崭露头角的一个成绩突出的文学青年。“饶再造”,原来这个就是钟显泽的笔名,我已在许多报刊上看到这个笔名的文学作品了。时年24岁便急着娶老婆的我得知这个年近40的男人还是孓然一身,便猜想在这个文友身上一定有耐人寻味的故事。
原来,钟显泽出身在一个地主成份的家庭里,在那个唯成份论的年代,背负着沉重的“有阶级”负担的显泽兄欲谈婚论娶谈何容易啊。等到改革开放到处“摘帽”消除成份论之后,钟显泽便滑落大龄青年队伍里去了,高不成低不就又自恃清高孤傲不群的他自然难于组建家庭。于是,钟显泽兄就一直单身寄宿在叔叔胡青柏家里。
家住白鹭古村,身为白鹭乡文化站站长的钟显泽,为白鹭古村的宣传、开发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得到了领导和周边同志的赏识,曾连任数届县政协委员。但是,正因了他自恃清高孤傲不群的性格,在白鹭乡政府他自觉“活得很累”,尤其是对当时抓“天下第一大难事”时那种“动不动、三分钟,再不动、龙卷风……”的工作氛围不相适应,他辞去了在白鹭乡政府的工作,在家赋闲一段时间后,于快60岁的年龄段之时去了广东打工。有言传钟显泽在广东拌到了“fp”,对此我持怀疑态度,充其量也就算是遇上了好心的老板,显泽兄凭本事有了一碗饭吃,而已而已。
显泽兄先前的创作以短篇小说见长,曾在省文联《星火》《百花洲》等期刊发表多篇作品。后来,他沉默了,据说是在弄大部头的电影剧本、长篇小说之类。文艺界人士曾劝说他不要这样好高骛远、不切实际,但他不听,义无反顾。而且还对于我这种近乎功利的新闻通讯、言论杂谈、科普小品、诗歌散文等等的写作于不屑。我没有怪他,因为,钟兄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条件追求他自己认为理想的东西,而我,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去喂食,还指望这支笔换几文银两来贴补家用呢。
钟显泽兄去了,享年70岁左右,算得上长寿了,但其终身不娶、一生不得志的结局令人寒蝉叹息。祝愿钟显泽兄一路走好,下辈子过得更辉煌。
既然称显则兄为文友,其文究竟如何呢?那就粘贴他于2004年春天参与在赣、粤、闽三省都引起普遍关注的“客家先民南迁纪念鼎铭文征文”荣获三等奖的作品于此,权当对钟显泽兄永恒的纪念吧——
郁孤台下,碧波泱泱,章贡源远,赣水流长,载我先祖,自北徙南,为避祸乱,背井离乡,泪洒黄河,痛别中原,以退求进,为保炎黄,南迁定居,斯为首站,崆峒屏障,虔州摇篮,筚路蓝缕,卧薪尝胆,开天辟地,履险排难,枝叶渐茂,生齿日繁,入闽布粤,黔桂滇川,四海五湖,浩浩荡荡,千支百脉,虎跃龙骧,客家大纛,云卷风扬,亿万子孙,环球辉煌,抚今追昔,放歌慨慷,寻根问祖,须臾勿忘,恳亲合作,岁岁加强,铭诸鼎彝,同声祝愿,中华客家,永世其昌!
游德福
2014,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