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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游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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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22-07-24

祖父之德

老家后埔系列之三

我做“新妈祖”，德，第一位。祖父有故事，祖母幼时对我说的。祖父有“德”，他幼年家贫，性笨拙，然耐劳有志。长而立业。娶梧塘镇过山村蔡氏为妻，生六子三女，并一童养媳。为生存计，祖父只身赴南洋，修脚踏车，克勤克俭，惜钱，惜光阴，惜精力。每日起早贪黑，徒步奔波，自认福薄，三餐佐以盐、酱油。
祖父多年辛劳，积银元千许，回村置薄田数十亩，盖房数十间，贻福子孙耕读。祖父爱田如命，村人谓之“田狗”。祖父、祖母听之唯唯。天寒，祖父亦天明即起，佝偻身躯，荷锄巡行于自家稻田，形似田狗。引水，必先顾及他家，些微不敢占人便宜，自谓“为子孙积德”。我记忆祖父，对自己说，多努力，绝不要斤斤计较。
祖父病，念子孙甚多，家计维艰，不肯花钱医治，言及祖母，“不敢花费子孙福分”。笔者幼年与祖母大人蔡氏食。一碗米饭，一小节咸带鱼。鱼毕，饭尚余。祖母挑鱼碗中盐数粒，自叹道：“田狗子孙有福气，又有米饭吃，盐中又有带鱼味。”节俭的“田狗家风”，笔者忆之，感慨万千。心诚则灵，此生定不忘本。中庸，老实，谦虚，勤奋。
我谨记“田狗家风”，天道酬勤，“德”。祖父，勤奋的本分人，聪明不在人先，用力不在人后，安得蹉跎岁月，成就一个懒惰，断送宝贵生命。去日难追，来日宜当爱惜；昨宵以往，今宵切莫错过。须要乘时鼓壮，埋头苦干，冬不炉，夏不扇，食不知味，如龙之养珠，鸡之抱卵，下几年扎实功夫，方不负苍天苦心美意。“新妈祖”，我25年专心致志做。
“新妈祖”之德，沉默。言者，吉凶荣辱之枢机也。为人常默，令旁人不可窥测。是非曲直，止以数言剖之。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方喜方怒，尤宜讷言。盖轻诺招尤，漏言误事。一词轻发，驷马难追。是以寡言者，存心养气修德蓄威之助也。三缄之谕，尽皆慎记。笔者幼年与祖母大人一起生活，祖母大人提祖父之德，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祖父之德，宽厚。有容德乃大，宽厚事乃济。盖容则恕人，宽厚则耐事。一毫不如意，即勃然而怒；一事之违，即愤然而发；一善之长，即为夸炫；一言之誉，即为动容。此数者，皆无涵养之力、薄福之人也，皆为诸神所不许。会看从此飞鸣去，九万鹏程未易量。昔人谓量随识长，闻事不惊不喜，乃可以当大事。“新妈祖”，台湾和平统一，大事。
仁者心之德。凡果核中之实，名为“仁”，若无仁，则生生之理绝矣。仁乃立身之本。有根，方能生枝叶开花结果。无根，不独无枝叶花果，并连树林都即枯萎。人有仁心，即有根本。祖父与祖母，为人和气。旁人亦神。无论对任何人说话，都须和气，不独言语俱宜和婉，即容色亦俱要和霭，才令众人亲敬，鬼钦神服。若或易动恼怒，不学谦虚，最惹大家不喜。取怨招尤，多因于此。
祖父之德，浑厚。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人宜中庸，浑厚。诸神所爱，多为笨拙之人。天地间完福，多自浑厚糊涂之人得之。人若太精明，太伶俐，毫发不放过者，往往不可全享。即全之亦不能久。凡出言行事，不可不存浑厚。存浑厚者，是自有受用也。我写自传，经常想到了祖父，“德”。老生常谈，大学问啊！我，希望自己《妈祖大学》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