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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探花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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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9-09-25

一

孙子杰命令林砚馨到市里接王雨聪，接不到王雨聪，不准回砚东。

林砚馨用县委最好的新车奥迪A6去接王雨聪。

砚东是砚山市辖下的三个县之一，在砚山东面，也是依山临海的县城，属县级市，离砚山只有90多公里。

性能优异的奥迪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不到40分钟，己驶进比砚东大五倍的砚山市。

王雨聪是砚山市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年仅35，是中大法学院的研究生，中大毕业后就考进了砚山市检察院，当了三年的书记员，二的助理检察员，四年前提为检察员，现在是二级检察官。

作为后备干部，砚山市委组织部门把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在今年的干部轮岗交流中破格提拔为一级检察官，到砚东市检察院任党组书记，代检察长。

砚东市委书记孔子杰接到砚山市委组织部门的文件后，马上让市委年青漂亮的副秘书长，号称砚东第一美人的林砚馨和自己新座驾奥迪A6去砚山接王雨聪。

不管是到市里开会还是下乡蹲点，还是出席各种大小场合，孔子杰总是带着林砚馨，不轻易让给其它副职，就连市长借用一下也得请示。

城里的老百姓公开把林砚馨喻为“砚东宝贝”，私底下却叫她为“书记宝贝”。

但这一次，孔子杰却让身边的宝贝去接王雨聪。

原因只有一个，王雨聪很重要。

还有一层内在的原因，林砚馨也是中大毕业的，是中大中文学院的院花，曾担任过中大团委宣传委员，而王雨聪曾是中大的团委书记。

这层内在关系有足够的理由让林砚馨去接王雨聪。

孔子杰为什么这么重视王雨聪，为什么要派林砚馨去接王雨聪？他有什么目的？砚东城里有许多人在猜，特别是各部委办的头头们，挖空心思去猜，却猜不出其中的奥秘。

只有市长林长顺猜出了几分，他心中祈求着，最好接不到王雨聪。

林砚馨果真未接到人，她赶到砚山市检察院时，王雨聪己驱车走了。

二

王雨聪的车并没有去砚东，他的车刚上高速，就接到检察长季冬阳的电话，要他到砚岭温泉山庄开一个会。

温泉山庄在砚石山的西面，在砚西县境内，与砚东的方向正好相反，王雨聪只好掉头。

赶到温泉山庄后，王雨聪看到市委书记林潮兴、市纪委书记丁琥和季冬阳的车子已停在那里，还有辆车子挂的是砚东的车牌。

看着这几辆车，王雨聪突地感到这是一个不寻常的碰头会。

一号楼前有多个保安人员在值班，一看这值班的阵容，王雨聪就知市委领导一定在一号楼里，他下车后直奔一过去。

保安拦住。

“我叫王雨聪，检察院的。”王雨聪出示工作证。

一听王雨聪的名字，保安马上有礼貌地让王雨聪进去，他们显然知道王雨聪要来。

林书记秘书小李早已在大厅候着，一见王雨聪，马上笑着对王雨聪耳语：“你迟到了，几位大领导全都光着身子在等你。”

“真的？”王雨聪不信。

小李说“不信你就进去看看。”

在一号楼的大温泉池里，市委林书记、纪委丁书记和季检察长都光着身子泡在温泉里，在享受着温泉水注的按摩。

王雨聪进来，一看这情形立即脱衣服，领导们光着身子在等他，他也得光着身子见领导。当他刚要脱裤子时，林书记已发话了：“你迟到了十分钟。”

王雨聪：“我上了砚东的高速公路才接到季检的电话，所以迟了点。”说完脱下裤子，用条大毛巾围住身子，慢慢泡下。

王雨聪发现，在他左边有一人他不认识，大概是砚东的什么领导。

“你好。”那人伸出手来和王雨聪握了一下，说：“我叫程锋，砚东纪委的。”

“他是砚东的纪委书记。”季检察长补充。

“你好。”王雨聪用力握一下程锋的手：“我叫王雨聪，检察院的。”

“你们这两只手这么一握啊，我就看到了希望。”林书记说。

丁琥接过：“纪检和检察，是反腐败的两把剑……”

“是啊。”林书记对季检察长说：“双剑合一，威力无穷，老季，你说是不是。”

季冬阳笑：“双剑合一是有威力，林书记，不要忘了你是舞剑人。”

林潮兴别有意味地道：“你在将我的军啊，老季，一个纪检，一个检察院，特别你们检察院，独立行使检察权，这点是法律赋予的权利，这个权利要是你们不用，或者说是用不好它，不仅仅是浪费这么简单，说得严重，是渎职。”

委检察长意义深长地看一下王雨聪，王雨聪明的委检察长的意思，他对林书记说：“林书记，我记住你的话，我用不好检察权，你把我打回原形。”

林潮兴笑了笑：“把你打回原形不是我的权利，叫你来不是教你怎么行使检察权的。”看一下大家：“今天好特别啊，大家都是赤条条的，在这里泡温泉不是目的，开一个赤条条小会，是一个绝密的小会。”

温泉池里顿时凝重起来。

林潮兴：“砚山建市已的八年了，从一个海边小镇一下升格为地级市，不容易啊。两年前，省委书记庄德宗对我说，要我到砚山来当书记。当时我就说，我搞调研还可以，当一把手不行。庄书记说，我在当市委书记时比你现在还年轻，也是搞调研的，我现在当上了省委书记，就是我的市委书记当得好才能当上省委书记，我这个搞调研的和你这个搞调研的有什么不同。”

丁琥说：“这两年已经检验了，你这个书记当得不错。”

林潮兴摇摇头：“当得很不好，庄书记要求我抓好两个重点，一是把经济搞上去，二是抓好反腐败，他说，砚山的经济就如小脚女人在散步，走得特别的慢。砚山的走私，造假，特别是假币，上了公安部的黑名单。个中原因，就是保护伞在作怪，就是腐败作的怪。可是，我上任两年了，各种走私犯罪依然猖狂，这边打那边冒，砚山的经济在走私、造假的冲击下依旧在散步。我这个搞调研的书记，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调查研究，得出个结论，就是要搞好经济，必须先得反腐败，而砚山的腐败的重灾区就在砚东。”

王雨聪听得有点激动。

林潮兴继续说：“在半年前，我和纪委的丁书记就作了个安排，把纪委的秀才，研究室主任程锋同志调到砚东任纪委书记。现在到了生火煮饭的时候了，所以……”看王雨聪：“程锋是柴你是火，这锅饭要是煮不熟，真得把你们俩打回原形。”

三

孔子杰在砚东最豪华的海上明珠摆了一桌酒席，点了“十二道金牌”，准备好好的宴请王雨聪。

砚东市的几位在家的领导都来了，这样隆重地宴请一位检察长，在砚东还是第一次。

从中午11点40分等到近一点，还没见王雨聪和林砚馨露面。

在座的领导们有几位的肚子已在打鼓了，市委常委兼政法委书记陈家祥提醒孔子杰：“要不要给林秘书长打个电话……”

孔子杰叹息地笑了笑，说了句酸不溜秋的话：“英雄美人……”

所有人一下明白了，孔书记现在的心情有特别的感受，在座的每个人都清楚孔子杰与林砚馨之间那层关系。

这层关系，砚东只有一人不知道，就是砚东第一夫人，孔子杰的太太，砚东市民政局副局长吴艳梅。

陈家祥掏出自已的手机，他明白孔书记现在的心情，即有这么深沉的感受，何必派林砚馨去接王雨聪。

陈家祥刚按完手机号码，手机就在门外响了起来，接着是愁眉愁脸的林砚馨出现。

一看这个样子，在座的各位基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市长林长顺不动声色地暗露一丝笑容。

“是刚到还是早就到了。”孔子杰问

“我已到了近十分钟了。”林砚馨小声说：“接不到人，我不敢进来……”

孔子杰长长叹息一声，黑着脸冲着门外大声喊：“小姐，上菜……”

四

王雨聪不会喝酒，程锋却是的酒鬼。

在砚北县的九里沟的一家农民开的路边小店里，程锋请王雨聪吃狗肉煲。

离开砚西温泉山庄后，王雨聪开的警车由市检察院的司机开回砚山，他坐程锋的车子去砚东，程锋建议，不走高速，从砚北走，到他插过队的九里沟吃狗肉煲。

砚北九里沟的狗肉煲在砚山美食节获得过金奖，是美食中的极品，王雨聪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九里沟在砚石山北面的九里锋下，这里的土狗个小肉细，是砚石山特有的品种，也只有砚北的九里沟才有，在砚山的各大宾馆里都有九里沟狗肉煲这道名菜，但正宗的还是九里沟农民自己开的小店里炖的狗肉煲。

吃狗肉还得喝九里沟农民自己酿的糯米酒才叫真正的吃狗肉。

但王雨聪偏偏不会喝酒，程锋却渴了一大碗。

喝完酒后，程锋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王雨聪：“给，这是丁书记要我交给你的。”

王雨聪接过，没有看就放进自己的包内。

“你不看一看？”程锋问。

“这里是吃狗肉喝美酒的地方。”王雨聪说。

程锋笑：“你不想知道信封里的内容？”

王雨聪：“当然想，纪委交过来，十有八九是……”王雨聪不说了，他看到门个一辆公安的警车驶致，下来几名着交警制服的公安人员。

其中一人还对程锋的车有兴趣，用脚踢了下车轮。

“是砚东交警。”程锋说。

王雨聪：“这里的狗肉真有吸引力。”

“他们不是为了狗肉来的，那个最年轻的是孔子杰的大公子孔辉祖。”程锋介绍。

“不为狗肉那为何来这里。”王雨聪不解。

“你看看就知道。”程锋说。

程锋和王雨聪座在二楼的小房内，居高砚下，对下面看得好清楚，下面的人若不是很注意，不会看到二楼的小房内有人。

孔辉祖并没有进小店，他走到一边的树林里小解，另一胖个子进店，和店老板说了几句，店老板说从柜台里拿了三张一百元的钞票给那名胖警察。

王雨聪还是不明白，他看程锋。

程锋：“你的见识不够用了，对不，这是在收保护费。”

“保护费？”王雨聪吃惊：“这里不是砚北的地界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的大信封里会解释给你知的。”程锋说。

这时孔辉祖从小树林出来，那胖警察把那三百元交给他。

王雨聪突地看着程锋问：“程书记，你带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吃狗肉吧。”

程锋笑，笑得有点狡狯。

下面传来几声响，王雨聪和程锋望去，原来是孔辉祖也对程锋的车感兴趣，在大力拍打车子。

“孔大公子不识你的车？”王雨聪问。

程锋：“当然熟，不过这车不是我的用车，借朋友的。”

那胖的进来，在问店老板的话，店老板指一下二楼。

“好戏来了。”程锋对王雨聪说：“我先躲藏一下，让你领教一下孔大公子的利害，记住，不要说你是检察院的，也不要说我来了。”程锋说完就走出小房。

王雨聪觉得自己好像进了别人布的局里。

胖警察出去和孔辉祖讲了两句，孔辉祖让另一名警察抄车子的牌子，自己和胖警察进店，上楼。

王雨聪的手心有点出汗，心里也兴奋起来，他拿起程锋未喝完的酒喝了一大口，脸一下就发热起来。

门被人踢开，胖警察和孔辉祖进来。

王雨聪不理，又喝一大口酒。

“嗨！”胖警察发话：“门外的车是你的吗。”

王雨聪点点头。

“行驶证和驾驶执照。”胖警察在大声说。

“你们在执行公务吗。”王雨聪反问。

“屁话。”胖警察有点发火了，很少有人会这样反问，他过去把手搭在王雨聪的左肩上：“老实点。拿驾照出来。”

王雨聪不示弱地站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如在执行公务的话，请出示工作证。”

“妈的B。”胖警察真的恼了，挥手对着王雨聪的脑门就是一把掌。

王雨聪往后一靠，躲过这一掌，还大声地叫喊：“怎么还打人！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

“老子打你又怎样。”胖警察说完又是一拳扫过来。

王雨聪没得退了，他右手一格，一侧身就转到胖警察的后面。

“别动！”孔辉祖拔出了手枪，顶着王雨聪的腰。

王雨聪只好不动，心里直骂程锋再不出来就会闹出人命了。

程锋没有出来，到是孔辉祖的脚踢了过来，这一脚踢在腰上，把王雨聪踢得眼冒金星。

“老钟，你看这人像不像省公安厅通辑的大毒贩张东东。”孔辉祖问胖警察。

胖警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既然是毒贩，他拒捕怎么办。”孔辉祖再问。

胖警察马上付合：“拒捕的可以就地击毙。”

王雨聪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理由，莫非他们真的这样击毙过拒捕的犯罪嫌疑人？

“起来！”孔辉祖大声地命令。

胖警察一把将王雨聪拉起，推在墙边靠着，脸上的横肉变得温柔起来，他小声地问对王雨聪：“想死还是想活。”

“怎样讲……”王雨聪也小声问。

“你真的长得很像那个毒贩，我们要是把你击毙了还会立功，这是死路。”胖警察开导。

“活路是什么？”王雨聪一脸的惊惶失措样。

“你可以买一条命。”胖警察点题。

“怎么买法？”王雨聪问。

“这样买。”孔辉祖边说边拿起王雨聪的小皮包：“车子我们扣下了，这是赃车，我敢肯定，车里一定有毒品。”

胖警察接过话尾：“想要回车子，拿二十万来。就算车里真的有毒品，我们也会搞掂的。”

王雨聪紧张，他不是紧张程锋的车内会有毒品，他只紧张孔辉祖手里的包，因为包内有程锋交给他的信封。

看着王雨聪紧张的神色，孔辉祖重视起来，他打开包，眼睛亮了起来。

他拿出三叠钱出来，看得出这是三万元。

王雨聪也吃惊，他这才发觉这包不是自己的，是程锋的，自己的包程锋已拿走。

程锋的包内竟然会有三万元。

为什么？

难道是程锋的安排？

这真是一个局？

孔辉祖笑，看着这三叠老人头，眼儿突地亮了起来，他看都不看王雨聪，就像从自己左边的口袋掏出东西放入自己的右边口袋一样，把钱放入自己的包内，再倒一下程锋的包，倒出些杂七杂八的发票，单据来，还有车锁匙。

守在下面的小个子警察也上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个小袋子。

“组长，这是在他的车上发现的。”小个子警察把小袋递给孔辉祖，孔辉祖拿出来看，是一小袋一小袋白色的粉未。

孔辉祖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对王雨聪说：“你真的是那个毒贩张东东啊。” 走到王雨聪面前，把毒品扬了扬，道：“刑法规定，贩运50克以上毒品的，要判处死刑。”瞪着王雨聪的眼睛：“这里大约有三百克海络因，够你死好几次。”

王雨聪长叹，他这才知道这伙警察黑到什么地步，明火打劫，栽赃陷害，私藏毒品，敲诈勒索。

“看来要多加三十万来才能买命了。”胖警察在加码。

“带走！”孔辉祖命令。

“他妈的老程，这时候还不出来。”王雨聪心里直骂。

但程锋连影子都不见，王雨聪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被胖警察押下楼。

这时如说自己是砚东的检察长也没有人会信，可能会死得更快。

程锋的车子已被小个子警察打开，看来车上已被检查过。

孔辉祖从警察车上拿出副手铐，准备要铐王雨聪。

小个子警察拿着程锋包里的车锁匙去开程锋的车子，竟然货不对版，连车锁眼都插不进。

也在这时，两辆公安的警车和两辆检察院的警车驶致，公安的警车是砚北的，下来的是砚北县公安局刑侦队伍队长和七八名警察。

孔辉祖三人显得有点紧张……

后面那两车却是砚东检察院的，由副检察长兼反贪局局长郭剑荣带队。

看着这阵势，王雨聪马上想到这果真是一个局，好个程锋，竟然拿我来当局中的棋子。

孔辉祖显然认识这些人，他笑容可掬地上前打招呼：“伍队长，郭副检，你们也来吃狗肉。”

伍队长却不理会孔辉祖那双热情的手，直奔到王雨聪面前，热情地握住王雨聪的手，大声道：“王检察长，来到我砚北的地头吃狗肉，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这一声王检察长，直叫得孔辉祖三人心惊肉跳。

郭剑荣也过来：“王检，我们是来接你的。”

王雨聪笑，大笑，笑得孔辉祖的脸都白了，灰了，黑了……

“我不就是那个毒贩张东东吗……”王雨聪双眼如剑，直瞪着孔辉祖，一字一句地：“孔辉祖，你说是不是！”

“有、有……点像……，我，我们可能认错了……”孔辉祖心虚得舌头打结。

胖个子警察和小个子警察已发觉不对，他们三人已被伍队长的人围在中间。

王雨聪又笑：“好一出戏呀，程锋！程书记！再不出来我把你和狗肉一起吃了……”

“来了来了。”程锋笑眯眯地从店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看着程锋从小店出来，孔辉祖的腿开始打抖，他这才知道自己撞进程锋布的局里。

父亲对自己说过，在砚东，只有这个纪委书记和孔家过不去，整天在搞黑材料，找证据，要把我们孔家整死整臭，要自己在砚东规规举举做人，不要做出些什么事让程锋抓住把柄。

孔辉祖时刻不忘父亲的教悔，在砚东也还规举，就算要发点小财，也把地点选在山区砚北。

他想不到，程锋竟会在砚北布局，还让检察院的检察长来和自己演对手戏，这一次的把柄可以捅破天。

“我来介绍一下。”程锋指着身后的两人对王雨聪说：“他们是砚山公安局的枝术人员，负责录像的。”

“录像的……”王雨聪故意地看孔辉祖：“二楼的小房里是不是……”

“小房里当然有摄影机。”程锋答。

“那很精彩的一幕是不是也摄下了。”王雨聪走到孔辉祖面前：“这个人的“飞毛腿”有点份量，我的腰现在还很痛。”

“放心好了，你那脚不会白挨的。”程锋说完，对伍队长：“老伍，交给你了。”

伍队长：“好。”对孔辉祖：“把枪交出来。”话音刚落，砚北的刑警三人对一个，三下五除二就卸下孔辉祖等人的枪。

“程锋！”孔辉祖声嘶力竭地大叫：“你他妈的在搞阶级斗争，你在玩权术，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五

在回砚东的路上，王雨聪一直黑着脸，他心里不高兴的是布这样一个大局，竟然不打招呼。

不打招呼也摆，竟然把自己摆入局中当主角。

“想不通是不是。”程锋边开车边看着王雨聪。

“想得通才怪，这样大件事，上午开会时为何不说？”王雨聪不满。

“告诉你，告诉你后你还能入角色？”程锋道：“我是主张和你通气的，是你们的季检察长，说这事你不知比知来得精彩，千交待万叮嘱，事先绝不让你知道。”

“这个局不是你们纪检布的？”王雨聪有点不信。

程锋：“纪检有何能耐布这个局，要调动砚北的刑警，还有你们砚东检察院的反贪局长，这是林书记下的命令，你们季检察长策划的，代号“钓鱼行动”。我也想不到，会拿你当诱耳。”

王雨聪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这次到砚东当检察长，是不是也是个诱耳。”

“上午那个赤条条会议不是讲得很明了。”程锋说：“我是柴你是火，如果要说是诱耳，我和你都是。”

王雨聪叹息，望着窗外，似自语，又似对程锋说：“反腐败，要拿一个纪委书记和一个检察长来做诱耳，可就没法反了。”

程锋笑：“是悲伤还是悲观。”

王雨聪不答，他拿起皮包，取出那个大信封，拈了拈：“有点份量。”

“有没有份量要看过才知道的。”程锋一语双关。

王雨聪问：“你备了多少个信封。”

程锋：“这一个就够你受用了。”

王雨聪也笑，边取出材料边说：“有多少就全拿来吧，我受得了。”

刚看了第一份材料的第一页，王雨聪的脸色就凝重了，他连翻几页，越看越心惊。

“怎么都是检察院材料？”王雨聪不解。

“意外了吧……”程锋说：“检察院也不清静啊，本来，丁书记想从检察院入手揭盖子，林书记提出还是由检察院自己来揭更好，先医好自己的病，强身健体后再去医治他人的病。”

王雨聪似突地开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到砚东当检察长。

“检察院是依法惩治腐败的专门机关，但在砚东，检察院基本上不起作用……”

程锋的话还未说完，王雨聪打断：“郭剑荣这个人怎么样。”

“他嘛，还是想干点事的，由于检察长肖元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中庸之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处世哲学，他也发挥不了作用。”程锋对检察院的干部似了如指掌。

“肖检病了以后不是由他主持全面工作？”王雨聪问。

“名誉上是他主持全面工作，实际上是由政法委的陈家祥书记在主持，市委派了个工作组进检察院，陈家祥担任组长，郭副检也得听他的。”程锋把车停下：“砚东市委的的意思，是要政法委副书记林中杰任检察长，上报到砚山市委和砚山检察院时被否决了。”

“这点我知，为了这个位子，砚东的孔书记还跑到省委去活动。”王雨聪说。

“是啊。”程锋道：“这个位子太重要了，砚山市委林书记和你们季检察长都极力推荐你，省检察院也同意砚山市检察院的意见，你才走马上任的。”

王雨聪向后靠了靠，说：“真不想一上任就拿自己弟兄开刀，走吧……”

程锋：“你还是坐回检察院的车吧，我要到砚北走一趟。”

王雨聪想起刚才那一幕，说：“好的，这个孔辉祖是要好好教训他一下，对了，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布这个局？”

“为了你今后的工作好开展一点。”程锋的话有点玄机……

王雨聪：“你的话总是含着玄机，能不能说得明了一点。”

“要说得明白点，就是“点火”……”程锋的话不仅玄，还有点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