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释瀛洲公《广平郡游氏族谱》序康熙三年甲辰春上朔闽漳广平嗣孙辛卯秋闱中式廿三名举人游瀛洲题
【按】
振华所贴汀漳谱序系列,康熙初年有三四,最为古奥者,为此举人公瀛洲序。应振华之请,勉力试为释义。
于临、雅、瀛洲诸公,实为族内学有所成者,他们都不是源流的考证和研究者,真正为谱者是诸公均序及的族兄讳玑号玉衡者。玉衡修谱溯源,劳心费力,谱成遍呈族内名士斧正,严谨处可见一斑。
对于族内名士诸谱序,其叙源流概略仅可作今之参考,但其客观的宗谱观今须承袭。而众口称是的玉衡公所叙,可作族史来研究,此个人管见。
个人功力不足,释义难免偏颇和错误,望方家正之。
【原文】予尝读管子,而见夫有所谓骏奔在庙,煮蒿不期而生,燕毛授凡,爱敬油然而具。越乎彼者,殆未克臻乎此也。
【释义】1、 骏奔在庙:《诗经·周颂·清庙》:於穆清庙,肃雝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显不承,无射于人斯。按毛诗正义解:○正义曰:《清庙》经曰“肃雍显相”,“济济多士”,“骏奔在庙”,皆是既祭之后,述祭时之事,明非祭时即歌也。但既作之后常用之,故《书传》说《清庙》云:“周公升歌文王之功烈德泽,尊在庙中,尝见文王者,愀然如复见文王。”是作后每祭尝歌之也。
“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释义:为颂扬文王的在天之灵,敏捷地在庙中奔跑操劳
本序“骏奔在庙”指代祭祀之时。
2、煮蒿:
《鹖冠子-宋-陆佃》: 《祭义》所谓其气发扬于上,为昭明煮蒿凄怆。此百物之精也,神之着也。
苏轼《潮州韩文公庙碑记》:公去国万里而谪於潮,不能一岁而归……而潮人独信之深,思之至,煮蒿悽怆,若或见之。
煮蒿是古人祭祀程序之一,昭明一种祭祀时凄怆之情。
3、燕毛
《毛诗正义》在解读歌颂兄弟之情的《诗经·小雅·常棣》条目有云:○正义曰:“孺,属”,《释言》文。李巡曰:“孺,骨肉相亲属也。”《中庸》曰:“燕毛以所序齿。”《文王世子》曰:“公与族人燕则以齿,而孝悌之道达矣。”王与宗族之人燕,以毛发年齿为次第也。《司仪》曰:“王燕则诸侯毛。”亦谓同姓诸侯也,故彼注云:“谓以发鬓为坐。朝事尊尊尚爵,燕则亲亲尚齿。”云“亲亲”,是燕同姓,明矣。
《礼记·中庸》:“燕毛,所以序齿也。” 郑玄注:“燕,谓既祭而燕也。燕以发色为坐。” 朱熹集注:“燕毛,祭毕而燕,则以毛发之色别长幼,为坐次也。齿,年数也。”
附:《诗经·小雅·常棣》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每有良朋,况也永叹。兄弟阋于墙,外御其务。每有良朋,烝也无戎。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傧尔笾豆,饮酒之饫。兄弟既具,和乐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是究是图,亶其然乎?
本序以燕毛典故指代祭祀时长幼论序。
4、小节大意(非直译,下同):
我曾读《管子》,见其中有:王室(祭文王)歌《清庙》之颂,煮艾蒿之礼,凄怆之情不期而至;民间以毛发之色,别长幼之序,长爱幼幼敬长画面油然呈现。没有其他什么场面,能够达到这种境界了。
注:周礼差不多是其后文人追求并难以企及的最高境界。今天的我们很难想象周初士大夫的行为和思想。